在大殿中央,久久不绝。
终于隆祐帝手臂微颤,抬手指着下方,与刘昀冷冷问道:“呵,昀儿,你不会以为同这群乱臣贼子一路,便能成为最后的赢家吧?”
刘昀面色一紧,不敢抬头直面父皇。
水溶,柴朴等人面色尽皆含煞,此言一出,显然隆祐帝是不想权利平稳的过渡了。
既然如此,那便只有一种方式了。
水溶暗暗使着眼色,与左右人示意。
而上方,隆祐帝的话还没说完,声音愈发沉闷,恍若黄钟大吕。
“你觉得北静王水溶,他深耕江南数十载,与赵德庸等叛贼有染,双屿岛养寇自重,私盐私铁皆有涉猎,下属将领曾叛变女真,这种乱臣贼子能治国定邦。”
“还是内阁首辅柴朴,北蛮族后裔,迁徙内陆谋求权势,以晋商为敛财之器,操纵粮茶之价,一手促成京畿三辅战事,暗中豢养死士,多次出手对柱石之臣定国公不利,这种揣着复国野心之臣能替你守护江山社稷?”
“你到底所求为何,是权势,还是百姓,还是与这等奸臣沆瀣一气,作威作福,视百官为家奴,视万民为刍狗?”
隆祐帝抖出二人背后黑幕,顿时让二人额前汗如雨下。
未成想,隆祐帝已是将他们调查的如此清晰,原以为他们在暗处,却不成想,他们其实在明处,那如今的处境,恐怕并非他们料想的那般尽在掌握了。
果然,话音方落,在皇城内又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。
隆祐帝冷冷笑着,看下方水溶和柴朴皆如看草芥一般,“收你们的人来了。”
水溶当即暴起,喊道:“来人,速速挟持人质!”
身边两位亲卫刚要上前,殿前便听得弓弦震颤声,两发箭矢射进了大殿,不偏不倚的正中二人喉咙,当场喷血气绝。
刘安,刘毅颓败的眼神中忽而精芒大作,不出所有人所料,那个男子回来了。
作为勋贵之首的水溶,反应还算迅速,没有被两发箭矢惊愕太久,忙传令羽林军阻敌。
可羽林军怎会被他全盘控制,登时便有人在军阵中暴起,刀锋倒转,狠狠砍向身旁的“同伴”。
转瞬之间大殿内外皆是乱作一团。
果然隆祐帝的泰然自若并非无的放矢,他最为依仗的大将已经折返回京,直捣皇城。
混乱之中,一个威严而冰冷的声音如同惊雷,炸响在殿外的空地上。
“所有人,再不放下兵刃,一律视作叛党!夷九族!”
口吻不容置疑,威势传遍内外,纵使有心抵抗者,也自觉面对定国公毫无胜算。
随着三位皇子叛入皇城的将士纷纷放下了兵戈,一个个拜倒下来,为岳凌让出了一条直达乾清宫的通路。
岳凌手握长枪,枪尖还在滴着鲜血,一步步走到殿前来。
虽再没言语,却有万钧之力,令一众宵小肝胆俱颤,不敢再轻举妄动,想要挟持皇族以为人质的谋划,便也当即落了空。
死士死死护在柴朴身前,几名王府亲卫也一并护在水溶和南安郡王周遭。
而当岳凌踏入大殿,并没将他们放在眼中,而是先抱枪与上方的隆祐帝行礼,道:“臣定国公岳凌,受陛下密诏,入皇城平定逆党。”
见到岳凌以后,隆祐帝的眸光中终于有了转变,甚至多了几分惭愧之色,似对岳凌已有愧疚之心,“来得时机刚好,辛苦你了。”
岳凌直起身,枪尖所指,仍提着兵刃的王府亲卫,便有一人被划穿脖颈。
隆祐帝目不转睛的看着,每每看见岳凌的身手,都让他回忆起自己年少时的英姿,如今内心依然是万分感慨。
而在叛党眼中,岳凌便如同天上降魔主,乃是人间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