恳请三殿下以大局为重,入宫面圣。”
在这场戏中,刘昀并没亲手挥动一刀一剑,凭靠的是他们三人的运筹帷幄。
这种成果,更像是被人施舍来的,往后他即便登上九五,也要受三人掣肘。
可那毕竟是以后的事,以后的事以后再说,眼前他的的确确是将两位皇兄,尽数踩在脚下了。
他原本是真无意皇位,克己隐忍,但权利摆在面前,根本无人能够拒绝。
未有发声,只微微颔首,动作也稍有些僵硬,便被众将士簇拥着往宫内去了。
许久未见父皇,再来探望,刘昀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。
深宫大内,一路畅通无阻。
众人操持兵戈,立在乾清宫的丹墀之下,刘昀心跳如鼓,望着巍峨的宫门,一时竟犹豫起来,心有胆怯。
父皇将如何看待他与王公大臣设下层层圈套,母后又会如何看待他兄弟阋墙,会不会以为他胜之不武?
若父皇一口咬定,不让渡权利,那他又该如何抉择。
身后兵丁身上甲胄摩擦之声铿锵作响,提醒着他,箭已离弦,刀已出鞘,无数人的身家性命系于他一身,今日若无决断已无法收场了。
正当他心神摇曳之际,水溶悄然贴近,在身旁低语道:“殿下,只需跨过此门,陛下龙体抱恙,自当让位于贤……”
刘昀点点头,上前一队羽林卫推开殿门。
殿内并未燃起宫灯,晨曦随着开启的殿门照进大殿,却如同暮色一般昏暗。
正殿上,摆着一把九龙椅,而龙椅之上赫然已有一道身影。
头戴冠冕,身着玄色龙袍,双手扶在膝前,坐的笔直如山。
其威势万钧,让刘昀以及一众大臣不禁紧张的吞咽起口水,膝盖微弯。
这姿态,似是隆祐帝早早便就在等着他们到来了。
水溶心头一沉,脊背生出寒意。
可水溶想不出他还有什么底牌,一个精力不济的老皇帝,形如枯槁,此情此景之下,又能做些什么?
振作精神,水溶迅速断定,这是隆祐帝强撑声势,若他真还有手段早在入殿之前,就该有应对了。
“殿下,上前吧。陛下正等着您。”
“殿下!”
在众人的怂恿之下,刘昀终于鼓足面对父亲的勇气,抬脚迈过门槛,踩了重重一脚。
他心底还是敬畏着龙椅上的父亲。
毕竟父亲在登基之前,便已是战功赫赫,而自己踏过宫门的路,也正是他来时的路,心底的阴谋诡计,都无法在父皇面前施展。
算计皇兄们也就罢了,在父皇面前,他还是过于稚嫩了。
但父皇明明有机会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,却是默许他们之间争斗,默许党同伐异,朝堂倾轧,岂不是意味着,最后站在这里的他,就应该是胜利者了?
念及此,刘昀的步伐便更坚定了,直至携一众王公大臣来到父皇面前,当先跪拜。
“大皇兄,二皇兄,私自调动兵马围困皇城恐对父皇不利,儿臣救驾来迟,还望父皇恕罪。”
隆祐帝的目光面色十分平静,冷冷看着下方跪倒的众人,再掠过被押解的刘安、刘毅,最终还是落在了最前排的刘昀身上。
水溶,柴朴,南安郡王都不由得暗暗抬眼打量着上方。
可在隆祐帝深邃的眸光中根本看不出什么神采,没有被逼宫兵谏的仓皇失措,没有兄弟阋墙的雷霆震怒,甚至没什么表态,仿佛一切都没能出乎他的预料一样。
众大臣叩首推进道:“大殿下,二殿下德行有亏,还望陛下顺应民意,让三殿下入主朝政。”
“望陛下顺应民意!”
将士们的声音回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