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不能不重视;没有后者的支持,他在勒阿弗尔寸步难行。
可问题是他也不能就这么轻易同意,否则自己刚才那番表演不就成了小丑么!
想到这里,特派员决定还是交由巴黎的大佬们裁决吧,免得自己里外不是人。
国民公会要是同意中国人登岸,他乐得遵照奉行;要是不同意,那就只能跟中国人私下做笔小麦的生意。至于登岸,想都别想了。
“算你好运,‘领事’先生,我不打算送你进监狱了。”
特派员还是那副居高临下的口气,就像给予德吉涅多大恩典一样。也许是因为他出身低微,又或者是小时候曾受过贵族的欺辱,总之他本能的讨厌德吉涅,哪怕对方只是个破落贵族。
德吉涅闻言,不由长舒一口气。他从登岸受到民众咒骂到热烈欢迎,再到面见这位特派员,莫名其妙的差点身陷囹圄,心情真是犹如坐过山车一般。
“那么......”
他刚要开口,特派员便不由分说的打断,说道:“我要向巴黎报告。你回去告诉中国人,老老实实在船上等着,不许耍花招,港口上的大炮可不是吃素的。”
“没问题。不过,请问要等多久呢?”
“这可不好说。也许三天,也许一周,也许是一个月。总之不由我决定。”
特派员说完转身就要走,德吉涅急忙道:“公民,还有件事。船队需要淡水和新鲜的水果蔬菜,您看......”
“布莱维尔上尉,这事由你负责!”
话音未落,特派员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后。
两个小时后,德吉涅坐着快艇回到了雷神号上,他回来前已经跟里亚勒市长和布莱维尔上尉谈好了,港口那边每天上午会派船运送淡水和新鲜的蔬菜水果,不要钱,就用小麦换。
见到赵新和邓飞后,他仔细讲述了此行经过。二人听完简直哭笑不得,那个特派员也太没溜儿了。
“没溜儿?”德吉涅自从认识赵新,后者跟他聊天的时候,经常会冒出一些生僻的词汇,把只会说广东话的他听的是一脸懵。
邓飞无奈的看了赵新一眼,解释道:“这是北方话,意思是......这个这个......说话做事不着边际。”
德吉涅点点头,随即又摇摇头,叹息道:“唉!想不到共和派的官员竟是这个样子,根本不在乎全城民众的生死。”
赵新轻“哼”了一声,语带嘲讽道:“还不是卢梭那套东西。只有抽象的人民,从不关心具体的人。”
邓飞皱着眉头,问道:“那咱们怎么办?就等着?”
赵新无所谓的道:“等吧。反正那一家子这会儿也死不了。一周后要是还没消息,我再想办法,总不能白来一趟。”
简单吃过饭,德吉涅回客舱休息去了。赵新和邓飞商量了一下,随后就派人通知另外两条风帆船的主要船员,来雷神号开会。
会议的内容很简单,让大家稍安勿躁,耐心等待。再有就是下雨天打孩子,闲着也是闲着,所以每天学法语的时间由一个小时增加到两个小时。
关于学法语这个事,必须得解释一下。
按说北海镇打着使团出访的名头来法国,怎么着都得从澳门请几个懂中文的耶稣会传教士当翻译。
问题是别看澳门的那帮传教士回到欧洲后一个个都号称汉学家,实际上能说北方官话的一个都没有,会说的都在清宫造办处侍奉乾隆呢,这辈子都别想离开京城。偏偏北海镇这些年普及的,还就是基于北方官话的普通话。
所以语言这件事特拧巴,赵新和邓飞明知道需要翻译,可就是找不到。而且此行任务特殊,就算找个会广东话的传教士也很麻烦。
在决定来法国之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