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商在外,接触了不少夷人,导致在婚姻嫁娶上,不爱循规蹈矩了。
薛宝钗只能这样说服自己。
“姐姐,你只要哪一天再开个茶会,将新品展出,再介绍之前的那些服装其实都出自我手,如今让我与众人见面,能听取众人的意见。以后你站幕后,我站台前,反正你也不愿意做这差事,交由我打理便是。”
薛宝钗扶额道:“你见过那些衣装吗?”
薛宝琴却似是很了解的模样,还比起手势来,左手握圈,右手食指捅了两下,道:“不就是做这个用的吗?刚刚佛堂上不也讲了?”
薛宝钗羞愤的拍开她的手,颇为无语的说道:“你一个小孩子,能不能学点好的?”
“可府里不就是这样的吗?这样侯爷应该会喜欢吧?”
“这……”
薛宝钗一时竟无语凝噎,无力反驳。
“所以,肯定是姐姐太古板,才一直没什么进展。”
“你这死丫头,我今日要撕烂你的嘴!”
……
定国公府内,还是处处欢声笑语,而今日早朝的余波,已经迅速席卷了整个京城。
荣国府抄家一案,人尽皆知。
京城的百姓也难以想象,偌大的荣国府,竟是在一夜之间轰然倒塌,连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。
皇榜张贴在城门口以后,人们才弄清楚了荣国府一直以来的恶行。
包庇奴仆作威作福,贪墨脏银私通外邦,着实是罪大恶极,人人见之唾弃与往昔一门双国公,为天子执缰的贾家大相径庭。
而且,素日里贾家的坏名声也多源自后辈不成器,谁知道竟藏了这么多猫腻。
表面光鲜亮丽的贾家都是这般,那嚣张惯了的其他四王八公的府邸,又能干净几分呢?
榜上,最后一排小字更是惹人注目。
“因由贾家三女检举揭发荣国府恶行,呈堂荣国府罪证,今陛下法外开恩,括免罪身。自此以后,无论哪一门,但凡有检举揭发者,皆效今日处置。”
若是没有后面一句,众人还以为是定国公发力,救出了他的三个相好。
但有这一句,便让大家的心思愈发活络了。
不必荣国府祖上功绩的大有人在,若一旦家族事发,陛下能念及多少旧情也犹未可知。
摆在这些人面前两条路,砍头流放或是检举活命,便是随意寻来一痴傻之人都知道该如何选。
一时间,朝野沸腾。
便是各家纨绔获知了消息,都不由得切身考虑起自己的处境。
京城各门各户,更怕家中子弟寻衅滋事,紧闭大门,不许了任何人外出,反而致使京城街上一片祥和。
看不见街上奔马者,亦看不见三五纨绔当街逞凶斗殴,市井之民来来往往,是真正的国泰民安之景。
史湘云自分别了林黛玉,携着紫鹃和翠缕回到了史家,也陷在了府里再难出门。
“姑娘,知道消息了。除荣国府上老太太是获罪问斩以外,旁人都是流放琼州,年十五以下被豁免罪过,降为白身。贾府的三位姑娘,似是已经被接回定国公府了。”
翠缕从史府的下人口中探听了消息,便飞奔回房里与史湘云知晓。
与紫鹃一同做着针黹女红的史湘云,缓缓放下了手里的针线,舒缓了口气,“没事就好。”
摇摇头,史湘云又叹道:“没想到贾家竟是落得这一副光景,史家恐怕也难以独善。”
翠缕也随着哀叹起来,“姑娘,刚刚二太太已经说了,近来不许府里人随意出府了。而且我刚路过正堂时,正听得二太太和三太太在正堂上吵个不可开交,似是为分家的事……”
“分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