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录脸上查看,只见他的样子正如浮票上所写,是个十里八乡都挑不出的俊后生,一点没夸张……
“进去吧,这爷俩怎么生的?”那军官把浮票递还给苏录,摇头叹气。顶着这样的脸,就算考不上秀才,也可以吃软饭吃到饱的……
最后一个是苏满,军官接过浮票一看:“我去,这个更夸张,作诗呢这是?”
说着忍不住念道:“面如冠玉,剑眉星目,鼻若悬胆,唇若丹朱,身量挺秀,年二十!”
“哈哈哈!”官兵们不禁大笑起来,“这是给书吏塞了多少钱啊?往死里吹!”
可当他们把灯笼怼到春哥儿脸上,全都倒吸冷气,再也笑不出来了。
“好一个人样子……”军官心悦诚服地双手奉还了浮票,本场谁学问最好他不知道,但谁最帅他已经知道了。
后头的苏淡和程万舟也都是眉清目秀、眉目如花的帅哥,虽然颇不及春哥儿,但也足以让这帮丘八自惭形秽,暗骂这帮酸子怎么长得都这么好看,怪不得姐儿们都喜欢书生。
再往后,是程万范,浮票上写着‘龅牙’。
下一个是李奇宇,写着‘眉斜眼吊’。
官兵们终于没那么自卑了,原来读书人也不都好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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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街口的官兵一耽搁,直到五更鼓响,考生们才齐聚学宫门外。
除了今年新录取的一百名童生。还有往年过了州试,还没有通过院试的前辈,加起来足有四百人。
提调官贾知州点名之前,再次苦口婆心地训话:“院试不比州县试,场规要严厉得多,而且这次大宗师三令五申,要严抓考纪,所以千万不要心存侥幸,有谁带着小抄赶紧丢掉,更不要剿袭……”
顿一下他又强调道:“大宗师还严令,所有人都把名字糊好,有在卷子上泄露身份者,一律以作弊论处!任何人不许提前交卷,申刻净场,不准继烛!”
待考生应下后,贾知州开始点名。五个互保的考生一组,报到后,保结廪生识认,然后五人一起进去接受搜检了。
等待叫名的时候,苏录忽然听到了李宗胜的名字,不禁瞪大了眼,小声问一旁的朱子和:“我记得他没过州试啊。”
“是。”朱子和点头道:“咱们书院没过州试的不多,他就是其中一个。”
“那怎么又来考院试了?”苏录大惑不解。
“哦,他是以乐舞生的身份应试。”邓登瀛了解内情,小声道:“他家里看他在书院垫底,就给他弄了这么个身份,可以直接考院试。”
“还可以这么玩?”李奇宇瞪大眼,果然还是城里的大户套路多。
所谓乐舞生就是跳八佾舞的学生,可以直接参加院试,考取府县学的乐舞生。
“乐舞生主要要求身高长相、品行舞姿,文章经义上可以放宽,所以考院试也占便宜。”邓登瀛又道。
“早知道我也弄一个……”李奇宇十分羡慕,他对自己过院试一点把握都没有。
“你弄不着的。”邓登瀛毫不客气道。
“咋,他姓李我也姓李,凭什么我就弄不着?因为我长得丑吗?”李奇宇颇有自知之明道。
“他还没你长得好呢,但他有个好爷爷。”邓登瀛既安慰又打击他道。
“我爷爷也不差,是退休百户!”李奇宇不服。
“人家爷爷是退休的布政司参议……”邓登瀛道。
“好吧。”李奇宇不说话了。
“不要紧的。”雷声远安慰他道:“将来乡试可不分这生那生,他最多就是个混个秀才。”
“我也只是想混个秀才。”李奇宇苦笑道。
“放心吧,舞生是舞生,不占我们的名额,将来也只能唬一唬不知底细的老百姓。”邓登瀛道。
“那还行。”李奇宇松了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