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妨,只弹你拿手的便是。”
歌女垂眸思索片刻,忽道:“那……奴婢愿为大官人唱一支新学的曲《王子英雄景无名》。”
满座霎时一静。
弗莉卡掩唇,杨润玉挑眉,侍卫长别过脸去,众人交换眼神,终是忍俊不禁,低笑声零星响起。
歌女惶惑抬头:“大官人……莫非这曲不妥?”
景无名抬手止住众人,眼底亦浮起一丝无奈笑意:“无碍,你唱。”
她便拨弦启唇,弹唱起这支新曲。
曲调昂扬,词中尽是“少年披甲平南寇”“马踏云关月似弓”的壮阔篇章,虽也动听,却再无先前那曲的苍凉沉郁,众人心境渐松,只含笑静听。
而此时王府之中,司马盾学士与李青德将军已在厅中等候多时。
每日黄昏时分,他二人必与景无名聚议政务,已成定例。
见景无名一行人归来,忙迎上前行礼:
“大元帅!”司马盾捻须微笑,“您可算回来了,卑职正有要事需与您商议。”
三人步入内室,烛火摇曳中展开舆图文书。
司马盾先禀近日巡察结果:
“番禺乃岭南枢要,市舶司商船云集,赋税丰盈,确非雄州、韶州可比。然而盐铁转运、吏考评绩之中,似有隐情。目前虽无线索,却觉暗流涌动。”
李青德随即接道,声音沉稳:
“军中倒是纪律严明——廖百威将军原出自您麾下衡军,治军手段一脉相承,巡营时未见疏漏。兵士操练不懈,武备亦整饬有序。”
待诸事议毕,司马盾忽又沉声开口:
“另有一事……据刘知府所言,番禺近年太平,命案极少。但昨日清晨,郊外榕树林中竟发现一具无头男尸。知府已遣仵作验尸,暗查线索,尚未声张。”
他稍作停顿,补充道:
“尸体衣着普通,但手掌粗厚,指节多处旧伤,似是习武之人。现场并无打斗痕迹,周围泥地上只留下一串马蹄印,朝向西北。”
景无名指尖一顿,烛光在他眉间投下深深的阴影。
他心里明白,是蓝色仙姬派人把大个头杀了。
大个头确实不是什么好人,少年时在剌子国福利院对景无名的欺辱历历在目,但远远未到该受极刑的地步。
更何况私刑处决,终究不是正途。
景无名不知怎么说,说继续调查吧。那不是浪费府衙的人力物力,说不继续调查吧,似乎自己有窝藏罪犯之嫌。
他沉吟良久,终于开口:
“此事……暂且压下,密查即可。重点注意近来出入城的陌生面孔,尤其是西北方向来的商队或旅客。”
他真的左右为难,只能暂且以此应对,既不过度追究,也不完全放任。
下山后,景怡从孤儿变成了王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