娇生惯养的大姐，一看到那些刑具就怕得不得了，自知计划败露没有好果子吃，便将自己知道的都招了。

“娘娘，据阮夏吟交代，入宫前，信侯夫人胡氏曾为她请了一位嬷嬷，教她……”

翠柳面色微赧，定了定心神，继续道。

“教她闺中秘术。”

沐芷兮脸色一冷。

“愚蠢的东西，信侯府会教，也得阮夏吟有机会用。”

“娘娘，奴婢觉得那位嬷嬷很有嫌疑，化骨水一事，就是她告知阮夏吟的。也是她教阮夏吟，利用您和萧承泽的旧情做离间计。”

沐芷兮眸色清浅，褐色的瞳孔澄澈剔透，如同散发着光芒的冷玉。

“只可惜，阮夏吟学了个皮毛，用得并不好。

“但也确实如你所，目前，那位教习嬷嬷颇有嫌疑。

“若只是教阮夏吟如何争宠，倒也不算奇怪，只是，这化骨水……”

知道这么阴毒的东西，真的只是巧合么。

沐芷兮多长了个心眼，命翠柳将此事调查彻底。

期间，婢女莲秀了较为可疑的线索。

她告诉翠柳。

“我家姐之前不是这样的。

“她期盼着能够进宫伺候，却没有现在这么偏执。

“自从那位嬷嬷出现后，姐一天比一天执着，提起皇后娘娘时，戾气也很重。

“我还看到，那嬷嬷往姐的茶水里撒了药。

“她是安神药，夫人和姐都没有深究。

“姐以前从来不梦游。

“吃了那药，不止睡不安稳，还总梦游。”

着，莲秀像是回忆起了可怕的事，面露些微恐惧之色。

“姐梦游时，总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。”

翠柳立即追问，“当成谁？”

莲秀扣着自己的指甲，脸色煞白。

“她、她把自己当成皇后娘娘……”

那些回忆渐渐清晰，莲秀的身体不自觉地发抖。

“尤其是入宫后，姐梦游时，学得越发像了。

“她半夜对着镜子梳头，让人伺候更衣。

“很多时候，她都是在自言自语，模仿娘娘的一举一动。

“甚至，她还跟人对话，就她的那些话，好像是在跟皇上。

“之前有几次，很可怕，我看到姐她……她一个人做那种事……”

莲秀到害怕的地方，两腿直发软。

“我很怕姐梦游，总感觉房间里还有其他人……”

着，莲秀心有余悸地环顾四周空气，仿佛真有第三个人似的。

翠柳将这些情况如实禀告沐芷兮，后者不禁陷入沉思。

这事儿还有待调查，她暂时不想做太多猜测。

看着外面飞扬的落叶，沐芷兮话锋一转。

“李宝娘那边安排得如何了？”

“情绪稍微安定了，今日侍卫会带她去报官。”

她们都明白，报官不过是求个心安。

……

御书房。

萧熠琰看着那站得直的白祁，神色凝重。

“你真的决定好了么。”

白祁态度恭谨，带着绝不后悔的坚定。

“夺城池易，收民心难。

“臣愿为君分忧，出任南国都护府一职。

“此一去，只怕再无归期。

“臣的家人，还望皇上多多照拂。”

萧熠琰深谙白祁的脾性。

他看着温和好商议，实则倔强如牛。

从西境到南国，他是越走越远了。

鲜少有人拥有他那样的抱负。

他为的是天下苍生，而非某一国的百姓。

以怀柔方式收并南国，是他所求的仁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