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赵子旻的圆头圆脸,嘴角噙笑道:“你小子是真敢说。” 从来没有兄弟,敢在我面前,说一句梦娇的不是。 哪怕是老三这样的,曾经是过命的兄弟。 他也不敢说。 罗培恒等,出道早,圆滑些的大佬,更是不会说这样的话。 说这种话,哪怕说对了,也是有风险的。 人家两口子过日子,可能就是个床头打架床尾和,今天做兄弟的插嘴了两口子的事,明天两口子和好了,转头就骂这个做兄弟的不地道。 这事是说不得的。 用赵子旻的话讲,这是挨骂的话。 说明赵子旻自己也知道,这话兄弟间不好说。 但是他还是说了,这就是赵子旻。 这人性格直,在我跟前没有二心,对我充分的信任,他在我这就有胆气,有什么就能直说。 赵子旻起身,把手伸向我,我抓住他的手,他拉了我一下我就站起来了。 兄弟俩往屋里走。 赵子旻低声道:“我之前常听鹏飞讲你。 那时候,你在我的印象中,是个啥也不怕的人。 逢山开路,遇水搭桥。 从一个无名小辈,一跃成为宝乡扛把子。 整个宝乡的地下世界,谁人不知道你陈远山山哥? 后来啊,这鹏飞死了…… 我到了你身边。 我看到的山哥,跟鹏飞讲的不一样。 我看到的是一个谨小慎微,处处忍让,多愁善感,犹豫不前的山哥。 大哥。 是不是身边的嫡系死光了。 你心里害怕了? 没胆气了?” 我们已经来到客厅门前,听了这话,我站住了脚步,手搭在门把手上,沉默了少许。 “或许是的……要是这时候,老三、小胖他们还在的话,或许我就不会那么多顾虑了,很多事,他们就处理了。” 闻言,赵子旻马上低下头去,声音低沉道:“我没用。” “不不。”我拍拍他的肩膀道:“不要这么说,兄弟。 刚才说的,只是一方面。 还有一方面,是现在拥有的太多了。 老婆、孩子、事业、存款、越来越多的弟兄…… 拥有的东西多了,我的负担就重了。 身上的担子也重了。 做决策,自然不能像刚出来混时候那样。 你不是无用之人。 你有大用。 要是没你,我现在更没胆。 旁的不说,若不是你和水鱼仔,我在缅国遇难的时候,林修贤能来救我? 虽说林修贤也是求财。 但是他也得看人不是? 你是和水鱼仔,打通了林修贤这条线。 他看好你们两个,才觉得我这大哥做的还算可以,认为或许可以交一下,这才冒险来救我。 他不是单单为了钱。 这里头,有你跟水鱼仔的面子。 我听说,咱们跟林修贤合作的新赌场,这两天就能开业了,赤刺还准备亲自去坐镇半个月呢。 这都是你阿旻的功劳。 谁敢说你没用,我第一个骂他。” 说着打开了门。 赵子旻送我上楼,见我进屋之后,他才回自己的房间。 我躺在床上没有开灯。 不想兄弟们看到,我苦熬的睡不着觉。 躺在黑漆漆的床上,我心情十分低落。 摸摸自己的嘴唇,有些黏腻的感觉,再舔舔自己的嘴唇,竟然有丝丝的甜意,是晓静姨留下的味道。 想到晓静姨,心里稍稍安慰不少。 再看看许梦娇的短信。 愁上眉头。 眼下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。 这会儿又是下半夜。 我去哪里找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