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年1月12日
梦境。
我坐在公司办公室里,虽说我这大股东有专属办公室,可常年泡剧组,压根没怎么来过。眼下脑子发沉,分不清是梦是真,周围一片黑,就桌上一盏灯亮着,连空气都透着股不真实的闷。
刚想撑着桌子起身,门突然被推开——桃姐、孙可梦、老狂一起走进来,手里都抱着文件和剧本,脚步轻得怪,脸上表情也模糊不清。没等我开口,他们就往桌上堆东西:桃姐递来平板,说《女医圣慧德公主传》补拍方案要签字,道具得重定;孙可梦塞来《极速争峰》的服装表,让选宋青禾的戏服;老狂放了春晚《江山烟雨蒙》的走位图,还催着确认修改细节。
“《西游外传》的试镜小样,明天得交。”“芳草画社的星尘漫改,合同细节得谈。”他们你一句我一句,声音绕得我头胀,想喊停却发不出声,桌上的东西越堆越多,乱得让人发慌。
突然,桃姐把最后一本剧本“啪”地拍在我头上,“资方新投的《复国》,指定你演女主,明天春晚彩排别去了,今晚就得写人物小传,不能错。”我抓过剧本,字都晃得看不清,就“复国”俩字扎眼,下意识喊出“不要!”
下一秒,强光刺得我睁不开眼。猛地醒过来,胸口还在跳,额角冒了汗。身边老狂睡得熟,被子踹开半截,这才反应过来是梦。
摸过床头柜的手环一看,4:27,离六点半的闹钟还有俩小时。长舒一口气,却再没了睡意——平时我睡得沉,做梦也记不住,上回这么惊醒还是一年多前的事了。
草草套上居家服,一步跨到窗边的皮沙发上坐下,架起二郎腿。前半夜睡得还行,后半夜梦越来越乱,许是最近要盯的戏太多,压力真有点大了。就这么坐着,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。
我就这么木讷地坐着,望着天花板发愣,没一会儿眼皮子就沉得抬不起来,不知不觉又睡着了。
“啊嘞,人呢?咋不在床上嘞?”老狂的声音突然炸响,带着点惊怪,“你啥时候去沙发上睡的?也不叫上我,都六点半了,我刚关了闹钟!”
我猛地睁开眼,脑子还有点懵,揉了揉发沉的眼睛,又扭了扭在沙发上靠得发酸的脖子。“抱歉抱歉,”我缓了缓神,“大概两小时前做了个梦,惊醒后到沙发上想清醒会儿,没成想又睡着了。”
“做噩梦了?”老狂说话的功夫,已经利落地套上了星河护卫队的白色礼服,动作快得像阵风。他踩着床边的红地毯,灵活地翻过床沿,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,眼神里带着点关切。
“也不算噩梦,”我回想了下梦里的乱劲儿,“就记得你、桃姐还有孙可梦,往我跟前堆了一大堆剧本,还说要拍个叫《复国》的戏。我刚接过剧本看见那俩字,就脱口喊了声‘不要’,跟着就醒了。”
“嗨,梦嘛,本来就扑朔迷离的。”老狂笑了笑,语气软下来,“说不定是你最近压力太大了。我平时都跟你说,日子得开开心心过,你表面上看着乐呵,心里头却攒着事儿呢。”
“好啦,不怪你。”我摆摆手,想起老辈人常说的话,“老人家总讲‘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’,可能真是最近跑剧组、排春晚,转场太频繁,脑子没歇过来。你说得对,梦是乱的,可这忙得脚不沾地的日子,倒在意料之中——说不定这梦还预兆着接下来的工作更紧呢。”
“既然紧,那就更得好好干,还得抽空放松!”老狂站起身,拍了拍裤子上的褶皱,“我先去给你准备洗漱水,还是老规矩,给你5分钟洗漱时间,完了咱出门晨跑,正好透透气。”
“了解,你先忙,我马上就来。”
看着老狂的背影走出主卧,我长舒一口气,脑子里那些乱糟糟的梦境碎片总算散了,彻底从梦里抽回神。起身趿拉着拖鞋走到梳妆台前,镜子里的微卷披肩发乱得像草